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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 问询的间奏

44 问询的间奏

“推荐她入学的人是,公爵艾维利塔·坎贝尔。”

“什么?!”刹那间杜赫的大脑飞速闪过了他曾经设想过的最糟糕结局。

杜赫震惊的表情让阿尔贝托以为是他不相信,于是又强调了一遍,“我去档案室调查过她,这个时间点,很可疑。”

杜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那个名字,此时从阿尔贝托口里听到还是如此熟悉,但让他感到陌生的是这个名字居然会和拉拉同时出现。杜赫心中腾升出一股恐惧的情感,他艰难地转向拉拉,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是,拉拉的眼神既没有躲闪也没有慌乱,她只是疑惑地看着阿尔贝托。

“是这样没错,我是坎贝尔公爵家雇佣的女仆,艾维利塔大人希望我能保密,所以我没有说......请问怎么了吗?”拉拉试探着询问道。

“所以你说的暗恋对象......是艾维利塔?!”杜赫音量不自觉提高。

“是......这是秘密,不要告诉别人。”拉拉脸红着说,抬眼偷偷看向杜赫这边,“莫非你们认识艾维利塔大人?”

“他是我们的仇......”阿尔贝托还未说完,杜赫一瞬间就将他的脖子勒住,跳起来捂住了他的嘴,将他单独拉到一边说悄悄话。
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

“我不会骗你。”

“可是看拉拉的反应,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?也许只是个巧合?“

阿尔贝托十分严肃,“不能,拿生命危险,当巧合。”

“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你这么教育。”杜赫思考着提出方案,“要不我们测测她吧?你在旁边听着,如果她说谎你就说‘我有异议’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哎,反正就这样,我们时间不多。”

杜赫话刚说完,却发现阿尔贝托正以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,盯着杜赫背后发毛。

“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?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?”

“你不是喜欢拉拉吗?我还以为,你会无条件相信她,会责怪我调查她。”

“就是因为喜欢才要调查,如果不是喜欢的人我才不管呢。“杜赫话一说出口心里又后悔了,他最近后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,做选项时他还能犹豫着想一想,一到面对面说话他完全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——一不小心就承认喜欢拉拉了,他赶紧偷瞄阿尔贝托的反应,如果这个时候他生气或者不乐意就糟糕了,然而阿尔贝托却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,只是露出了和往日一样在听到杜赫观点言论时感到疑惑的思考模样。

“那个,拉拉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啊。”

“嗯?什么?”

“其实我们和艾维利塔是旧识,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,他最近还好吗?你离开宅邸之前,他怎么样?”

“嗯~在我离开宅邸之前,领主大人好像挺生气的,但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只是听见前辈说领主夫人回来了一趟但是不告而别了,我想领主大人可能是因为这个生气?然后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,他现在失踪了,宅邸里一片混乱,所以我才要退学回去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来帝国魔法学院就读呢?其实拉拉你并不像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样,以在这里就读为荣,又或者特别想学魔法吧?”

“嘿嘿,这都被米莉同学看出来了?其实是因为领主大人对我说,我还年轻,而且有天赋,建议我接受好一些的教育,多看看外面的世界,所以我才听他的来魔法学院,”拉拉停顿了一下,她的脸红红的,有些不好意思,“但是你也看到了,比起看外面的世界,我宁愿守在宅邸,守在领主大人的身边......”

“呃——我为什么要受这种听喜欢的人说她喜欢的别人的苦!”当然,这句话是杜赫是非常小声地说的,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一副纠结癫狂的样子,不过很快又恢复原状。

“艾维利塔是这么跟你说的?“

“是啊,领主大人很温柔吧,我就是很喜欢他这一点。”

“他还说了些什么别的吗?”

拉拉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摇摇头,“好像没有呢。”

杜赫看向身边的阿尔贝托,阿尔贝托给予了肯定的眼神。其实不用问阿尔贝托,除非拉拉是个很擅长演技的坏女人,其实看反应就能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。

“哦,领主大人还说了,希望我能多交朋友,不过我比较内敛,只交到了两个朋友,一个已经退学了,还有一个米莉同学你。“说到退学的人时,拉拉明显露出了悲伤失落的表情,杜赫忍不住想要安慰她。

“阿尔贝托,她是好人吧?”杜赫踮起脚在阿尔贝托耳边小声问道,他想相信拉拉,他想相信这个温柔善良真诚的女孩子,问阿尔贝托也只是希望能从第二个人那里听到肯定的答复,然而阿尔贝托却沉默了。

沉默过后他缓缓开口,“我不能,百分百确定,但至少她刚才说的所有话里,没有谎言。”

“现在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米莉同学了呢,但是其实我还不太了解米莉同学你呢,你的身上有好多秘密,真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英雄一样,为了别人挺身而出、热心助人,身上藏着许多谜团,所有的东西都自己背负。”

杜赫微微抬头,拉拉两手交叉在身前,整个人背对着夕阳,就像那天约会时一般,明明距离如此相近,杜赫却觉得她和夕阳一样遥远。

“如果我能再多一点时间和你相处,是不是能够多了解一点你?如果我更加强大,是不是也能分担一些你所背负的东西呢?”

“在米莉同学出现之前,我的学院生活十分苦闷,我总是在想,也许领主大人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才将我赶出来,也许我的朋友根本没有将我当做朋友才义无反顾地离开,也许真的就像爱兰同学说的一样,我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下等人。”

“不......”杜赫刚想否定,拉拉却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了。

“直到米莉同学出现,就像是英雄一般出现在我的生活里,你用行动告诉我并不是这样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你成为了我心目中的英雄,我想要多了解你一些,我想要接近你一些,我不想仅仅是被你拯救、被你庇护的人,我想要成为你的友人站在你的身边。”

杜赫伸出了手,却触碰不到。自己在拉拉心里的地位居然是这样的,他根本不配,他还欠她一个道歉,但他说不出口。

“既然如此,留在这里不好吗?我们是朋友啊。”

“‘那取决于你相信的强大是什么样的’——这是米莉同学你教会我的。“拉拉微笑着摇了摇头,“你的话给了我勇气,给了我踏出这一步、去追求爱情的勇气,也许这份爱不会有结果,但我至少不会有遗憾。“

“骗人,你这话在我听来已经和表白差不多了。”杜赫苦笑道。

拉拉回了一个微笑,似在夕阳的阴影,刻在了杜赫的记忆中。

“离开之前,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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